穗穗穗

【玄亮】余响

一个丞相的(伪)生贺

看完之后我感觉像是我做梦的时候写的······(也差不多 每天晚上十二点准时开始创作 持续时间一到半小时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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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在我创作路上给予帮助支持的每一个人(比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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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亮】余响

“咚——”

拾级而上,山回路转处,依稀可见那道观屋檐的一角。都已行至眼前,诸葛亮却不走了,空留马谡边提着衣摆边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地追过来。“这是——”他倚着一旁的松柏,像是一脱力就会顺着树干滑下来,“丞······丞相?”

“这才多远的路,幼常就堪受不住了?”诸葛亮笑道,一路骑马疾驰又翻了一座小山头,竟未见他大口喘气,“早知如此,就该让陛下也带你东征去,历练历练。”

“丞相别说笑,在陛下和兄长身边,哪有在丞相身边自由,谡不得闷死。”马谡装模作样地拉长脸,胡说八道之余,声音里已带了些许撒娇的味道。

“恃宠而骄!”诸葛亮笑骂,他又上了几级台阶,犹豫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叹着气摇摇头:“天色已晚,吾其还也。”

“丞相不进去吗?”马谡惊讶道,“我们不是正寻着这道观来着?”

“哪里是寻道观呀。”为了出行方便,诸葛亮这次没带羽扇,只是朝道观方向一挥手:“幼常,你听!”

马谡站定,正侧耳聆听的时候,悠扬的晚钟再度传响。他不由直起身子,任盛夏傍晚山间的清风和着钟声一同向他袭来。原本因疲惫和炎热而分外焦躁的内心,也被感染着清净下来。

诸葛亮擦去额上的汗珠,开始往山下走:“可算知道这钟声的来源了。”他看上去很满足的样子,声音里也洋溢着欣喜。马谡觉得,即使前些日子大军东征的捷报频传,大汉丞相也没有现在这番喜悦,实在是让他想起当年躬耕陇亩的青年诸葛亮了。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们曾常常因很简单的小事儿而倍感快乐,就像现在这样。马谡紧随其后,也忍不住笑道:“也不知丞相为何如此在乎这晚钟的来头?”

“幼常何不自己猜猜?”

小路曲折,他们回首再望,已看不见道观的半点影子,唯有钟声重重,空谷传响。马谡观察诸葛亮的神色,竟看到了几丝留恋。他刻意落在后面,又细细听了一阵,忽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亮知幼常聪明,猜起来定是易如反掌。”诸葛亮一面笑,一面放慢脚步,回首等待马谡跟上。年轻的成都令几步赶到他身边,略略有些无奈:

“丞相真是的,思念远方的陛下,担忧东征的大军,何不与陛下通信互诉衷肠。竟还要用这种法子!”

两人说说笑笑,一齐向山下走去。夕阳斜照,钟声越来越模糊,听得其回声,竟不由叫人想起那战场上的填然战鼓,如惊雷,又如铁骑踏过河山,只震得天地失色,地动山摇。

“咚······”

 

刘备最近常怀疑,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东吴与季汉的战鼓明明早都停了的,自己却还能听见地动山摇的轰鸣声。如果马良还在他身边,一定会笑着说都是陛下多虑,胜利在望之时应联想些其他欢乐事。而如今,他的侍中深入蛮夷之境,虽一切安好,却仍叫他忧心。此刻怎能联想到欢乐事!

夜半凉风习习,约是在谷间的缘故,白天还热得焦灼,到了晚上,竟要好上很多。也因如此,刘备命全军连营数里,尽在树林阴翳下,消散了些许暑热,或许也能比吴军挨得更久点。

“连营于山林间,一旦吴军算尽风向,只需一把火,便可置我汉军全军于火海中。”临走时,诸葛亮曾温言相劝,“若到三伏时节,陛下切不可用连营。”

刘备表面是应下了,心下却是另一番想法。他想蜀军能避一分瘴热,便可多存一分实力,以更快灭吴。隆中一对,诸葛亮并未明说取得长安、洛阳后该当如何,对东吴是攻取还是请使收降。可若先攻下东吴,三分天下即得其二,只会叫北方的曹丕更加忌惮三分。他未曾把这番话告诉诸葛亮,皆因他明知此时灭吴之艰难,隆中对所言东吴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非一日之功就可取下,甚至不可能被取下。且他曾旁敲侧击,婉转地把这番意思告诉自家丞相,却被他一语道破:“陛下若真这么想,不如就别去东征了,只要派遣使臣,与东吴重修于好就行了。”

在那个谁提不可东征刘备就跟谁急的日子里,他竟被老狐狸丞相这句半是无奈半是认真的话惹笑了。知他心者莫如孔明,他既做出东征的决定,便任谁都不可撼动。诸葛亮的意思,是说若吴、蜀两国相安无事,互为友邦,也可使曹丕忌惮三分。不过,正如两人动员全军时说的那样,强取荆州的是吴国,杀死关羽的也是吴国。当是东吴不义在先。既然诸葛亮手里握有几分胜算,他刘备就多几分出战的勇气。可是如何排兵布阵、调兵遣将,除了诸葛亮和随行将士的劝谏,他自己也有自己的主意。

他最听诸葛亮和法正的话。而如今诸葛亮身在成都,鞭长莫及;至于法正,若他泉下有知,也只能对刘备连营的主意叹息连连。

三军上下全凭他一人调度。全军皆知,不日后拿下夷陵,离江东也就不远了。

可刘备不管走到哪,都摆脱不了战鼓声。那极有规律的鼓点似一下下敲在他心上,惹得他一阵阵心慌。然他在兵士们面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能读懂他的人又不在身边,竟也未叫人看出来。

如此便到了晚上。全营的灯火都熄灭了,刘备大营的灯火却仍明亮着。他总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下一阵阵莫名的烦躁与难耐。那战鼓的余响还萦绕在耳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来。

 

同榻而卧的君臣两人皆是一颤,然后同时惊醒过来。眼见还是永安宫内朴素的陈设,一个叹息,一个舒气。是诸葛亮先坐起身:“陛下可是做噩梦了?”

“是。”隐疾复发,新疾加旧疾,只将刘备的身子拖得更加虚弱。可面对自家丞相,他还是努力微笑着。

“那孔明呢,也是做了噩梦?”

“······不是。”

诸葛亮重新躺下,以防晨间的湿气钻进被窝,害刘备着凉:“臣梦到成都城郊傍晚时分那道观里的钟声了,填然如战鼓,叫人好生振奋。成都城内城外,也满是一片和乐的景象。”

“哦?”刘备疲倦地笑道,“朕竟不知有这样一处地方。可惜再也不能在与孔明同去了。”他侧过身,细细打量自家丞相即使带上皱纹也清秀非常的眉眼。“朕梦到,夷陵一役当晚,朕耳边老传来战鼓,朕心慌的也像打鼓一样。”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揉揉诸葛亮微微发红的眼角,“就在这几日了。今日且商议商议遗诏吧。”

“臣遵旨。”诸葛亮低声答应,起身更衣。他来到白帝城后,每日生活大抵相同,大都是和刘备一起商量他驾崩后的事。起初他们谈得很慢,大约生死相隔对两人来说都是件很难的事情;不过后来他们越来越平静,而随着一件件大事逐一落实,刘备的身体也跟着每况愈下。但他常在微笑,尤其是在看着诸葛亮的时候,眼眸那么总是那么温柔。他觉得,他的孔明看上去前所未有得高大,也前所未有得强而有力——那双并不宽阔的肩膀上,一下子就结结实实地挑起了很多很多东西。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踏实和放心过。如果让他立刻撒手人寰,他会有遗恨,但不会有半分后悔。既得孔明,与他君臣一场,同匡汉室,甚善!甚善!

他看着诸葛亮更衣洗漱,再亲手为他清洗。还未等来早膳,他就已坐在床榻边,做好记录的准备了。

刘备直起身,君臣四目相对间,都渴望把对方永远刻进脑海里。报时的钟声已响,而余音犹在,不绝如缕。那一刻,他们都听到了两种轰鸣——一声护佑成都百姓,另一声,则激励后来北伐路上的每一位英勇汉家兵。

然而,刘备还看到了诸葛亮不曾看到的东西:

在蜀中的群山万壑之巅,分明有一人执羽扇,配纶巾,指点江山,胸有成竹。他回首,笑着对刘备作揖:

“陛下——”

“臣定不负陛下重望,护佑川蜀,北上伐魏,以还旧都。”

“咚——咚——”

——完——

很快我就要在(没人看的)AU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记得之前文手挑战有个点梗 想点梗欢迎私信吧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出来这个余响是啥意思······我是想表达一方面是钟声象征成都百姓和乐在丞相与诸位文臣武将的护佑下一片安宁,另一方面想表达钟声象征北伐平定中原还于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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